隋唐.

【叶喻】#靴刀誓死 苟且偷生#

我我我  又爆字数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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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Tip小科普——灵魂搭接，指两人通过电流的刺激而产生的意识流动，伴随灵魂搭接会产生巨大的痛苦和哨兵的结合热。没有强大意念的哨兵无法完成。】
15
——
如果真的有鬼魂存在的话，请让它撕碎我吧
让它带我残缺不全的灵魂游荡
到天的远方 到修罗场
让我稳妥地存在吧
——
“文州——”王杰希推开喻文州门的时候，他正在读一本书。
“这么正经。”他接着说，习惯性地笑。
“王指挥官。”喻文州放下书，其实只是顺手丢出去，光亮的皮面顺着桌子上的薄玻璃蹭了好远。
吻城很残破了。长街和小径，从二十八楼的视野里，并不能区分。靠着窗的喻文州用力蹭蹭眼睛，最后还是摇摇头，脸慢慢转回来，继续和王杰希的对话。
“你看看哪些是你的人。”
王杰希靠着落地窗，装腔作势地张望了几下。
“分不出来。”
然后是漫长的寂静。
除了和战事有关的打趣以外，两人缺少共同话题。
喻文州头靠着窗子，他穿着和王杰希一样的军装，新衣服裹在身上总会不太适应，扯了扯袖子，试图使它看起来顺心一点。
及其明亮的阳光吊在他身上。
深黑色很扎眼睛。
再望出去的时候，楼下巡查兵正拖着一个残破的尸体向回走来，衣服上校衔明显，是个军官。
他轻轻伸出手指，莫名其妙地贴在玻璃顶上。过分的干净了，使喻文州恍惚地觉得，手可以伸出去，身体也可以顺着离开这座大厦。
他也想起Glory。
他出生入死十年效命的Glory。
可能是阳光搅合得他目眩了。他把眼睛闭起来。
王杰希面对着他，看着他的所有举动，一言不发，他试着把手指搭在玻璃上，学了学喻文州的样子。
没办法复制喻文州的悲伤。
王杰希溃败地缩回手，离开那个地方太久了，他的世界和信仰，早早地就和Glory那个领地分道扬镳。
算冷漠吗。
“我走了。”王杰希不冷不热地打了句招呼，“下午叶修就会到的，你知道的吗——”
喻文州无意识地坐直了身子，并没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。
“所以下午你可以帮我了对吗。”王杰希倚着门框，要走的话似乎早咽了进去。
喻文州不置可否，却慢慢露出胜算的微笑。
“杰希。”
干净的声音在王杰希走出喻文州房间几米后想起。掉进长长空空的走廊里，然后变得长而扣人心弦。
喻文州跟出来，压了压帽子。
“现在，我去帮你。”
“现在，不是等叶修来吗?”王杰希挑挑眉毛。
“现在。”再次重申。
“而且——”喻文州把声音拉长，压低，“给我三剂量的可卡因。”

16
“指挥官，调试结束。”张佳乐把耳麦摘下来，起身让位，转过身的一刹那突然尴尬了起来，王杰希和喻文州都是指挥官。
“你看看吧。”喻文州并不动。
“不怕我刻意造出什么问题?”王杰希扬着调子开玩笑。
“让我活着就行。”喻文州转身换衣服去了。
被送到接触室的时候，他打了个寒战。王杰希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举动，他伸手轻轻按了按喻文州的肩膀，“可以的吗?”
喻文州点点头。
四面透明的接触室。
室内是穿着隔离服的喻文州。
还有一件巨大而安静的机甲。
准确点说，不能算是一件机甲。
喻文州把手掌覆在机甲心脏的地方，触感及其冰凉，他努力感知了一下，不能感知到心跳声。
王杰希要喻文州帮的忙，是和雷亚灵魂搭接。
而雷亚冰冷坚硬的外壳底下埋着的灵魂，属于前吻城最高指挥官，韩文清。
薄而发亮的芯片贴到喻文州颈后，激烈的电流瞬间灌到他身体的个个角落。
疼痛，分裂。
在疼痛着的最后一刻，喻文州进入了雷亚的潜意识。
王杰希看着喻文州放松下来的十指，如释重负地笑笑，他成功了。
喻文州感到迷茫，他的灵魂踩在战场上，密密麻麻的石沙向他扑过来，然后从透明的躯体里穿过去。
韩文清潜意识的第一层，是战场。从弥漫的雾气里走出来的人，脸面熟悉，是韩文清。
“文清！”喻文州喊，却没有得到答复。
他忘记了，灵魂搭接的第一层是单向搭接，韩文清听不见他说话。
那时的韩文清是个英雄。他踩在满地的凹凸不平上，提着机枪，每一步都坚实而小心。
“砰”的一声枪响。
韩文清迅速转过头来，向枪子来的方向射击。他奔跑出浓雾和沙尘，面朝着上万士兵，身后空无一人。
喻文州愣在原地，他小声说。
“枫叶之战”
曾经给Glory致命一击的枫叶之战，地点刚好是吻城。
盛夏葱绿的叶子被十恶不赦的鲜血浸润。
枫叶之战。
可是他在指挥部收到的信息，是尽管伤亡惨重，吻城指挥部仍然战胜了敌军。
他没来得及多想，韩文清的记忆就续演下去了。他向金戈相向的对面走过去了。然后，慢慢把手臂抬起来，敌人满怀欣喜地等着他机枪落地的声响。
他没有。
他飞快的开了枪。
然后在枪林弹雨里倒下。
饿而与此同时，高地上敌方最高指挥官同时毙命。
疼痛再次袭来。
喻文州再度睁开眼睛，看见的是这副机甲，和站在他面前的王杰希。
他以为脱离了搭接，伸出手却发现手指依然透明。
王杰希摸了摸这副漂亮的机甲。
“雷亚，从今起你就是雷亚，战无不胜的雷亚。”
搭接猛然终止，电流再次通往大脑，疼痛绞着喻文州，裹挟他的，不止这些，还有浮动的燥热。
他疯了般地扯下芯片，跪在地上紧紧捂住被灼痛的颈后。
颤抖的手伸向可卡因的针管，艰难地捕捉到它，快速地推注到手臂上，三支全部。
他不再颤抖了，在激烈的折腾后慢慢倒下去了。
王杰希没来得及进去查看，门被踹开的巨大声音就传了进来。
门口的男人撞开王杰希，跑进接触室，他满脸尘土，衣襟上都是血迹，紧抱着喻文州。
叶修回来了。
他看见了零落在地上的已经使用的可卡因。
目光非常暗淡的，他转过来死盯着王杰希。
遏制不住的愤怒。
“你真打算和我联盟的吗！?”